珊瑚采风圆通山的禅意系列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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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采风专刊(一)1《圆通山的禅意》文/林赠英原来,你有一个朴实的名字,唤作“圆桶山”。秀立于珊瑚一隅,像一个巨大的圆形木桶,四周的座座小山,长满青葱树木,把你围成圆圆的安稳、温暖。木桶的底部,是一顷秀丽的盆地。
圆通山,我抵达你时,你是诗,是画。极目而望,满眼苍翠。这里,离白云很近;这里,与草木相亲。大片的芦花在开放,风儿在摇着它们的叶子。粼粼的水中,岸边的秋树和影子相交,一群游鱼在快乐追逐。在高山之上,在天湖水边,红尘已远。
圆通山,你是历史,是沧桑。香烟缭绕,神灯长明,木鱼笃笃,金钟咚咚,有多少前人在你的怀抱里,重新安放内心,悟出“圆通”。从明朝的九一僧人,在此山建成华堂殿宇,阐扬佛理,广布功德。到清末闽浙水师提督钟宝三退隐此地,远离金戈铁马,抛弃功名利禄,参禅悟佛。几十年前的火热岁月,圆通山变身为知青农场,青年儿女披荆斩棘,垦荒种植。这所有过往的岁月,都已隐没在山岚之间。
圆通山,禅意是你气势恢宏的殿宇;禅意是你圆通寺门柱上铁划银钩的对联;是门前花开花落,天空云卷云舒。我驻足于高大的桂花树下,听僧人阐释,禅机和佛法,都是让我们学习“看见自己的心”,让每一个今天,比昨天更慈悲,更智慧,更懂得爱与宽容。在圆通山,你静静地聆听,默默地心悟,找回最初的自己。
林赠英,女,供职于上杭县教育局。
2《登圆通山》文/周继章想了好久要去圆通山,教师节这天终于如愿以偿。其实去圆通山也是有起因的,同学在那儿工作,想开发圆通山,得扩大圆通山的知名度,需要一本小册子作为宣传,叫我帮他整理和收集材料,当时我说,没去哪儿体验,灵感无法激发,会瞎编呀。网上搜集的资料总是没感觉,正如有句古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况且自己也爱游山玩水,所以去圆通山正圆自己的梦。
我想闽西多山多水,山要出名,必定有它独特的地方,正如其它地方的山出名一样,如华山以它“险”出名,黄山以它“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而出名,桂林以它“奇、秀、险”而出名等等,圆通山是上杭的名山,肯定也有它神奇的地方。不过,从山的名字上一看,也就有它的看头,
圆通山位于上杭县珊瑚乡,海拔千余米,当地有人叫它“圆桶山”,说,因为整座山看上去像个圆形木桶,四周长满树木的一座座小山就像一块块木桶板,木桶板围起来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木桶底——小盆地形如巨桶,所以叫“圆桶山”,但也同学解释说,根本不是这回事,为何又叫“圆通山”,同学只告诉我说,到了圆通寺,你自然就会领悟了,倒让我心中留下一个谜。
这天下午,老天给了我们爬山的惠顾,上午还是烈日当空,下午倒是阴云遮天,虽然没有一丝的风,但也免去了炎日暴晒的滋味,同学和他的下属陪我和我的同事一起爬山,别有一番乐趣。车子把我们送到山脚下,我们就开始登山了。登山的路是石砌的山路,不宽,大约只有80公分左右,几乎都是一级一级的台阶,路的两边是杂草。刚上山不久,一棵迎客松长在路边,郁郁葱葱,一树枝乡一只芊芊细手,伸向路边,像是在招手欢迎我们这些游客的到来,又像是给我们遮阴,让我们有一丝的凉快。我们走了不久,就大汗淋漓,我的同事上了年纪,早已气喘吁吁了,同学的下属是个女孩儿,叫小梁,到珊瑚乡工作已经刚好一整年,她不时地求我的同学歇会儿,但同学笑着堆着说,登山就得一鼓作气,走走歇歇会更劳累,女孩儿不得不紧紧跟着。山路边的水非常清澈,同学说,这水是山下村民人饮工程的水源,不亚于矿泉水,我没喝一口,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沿着山路登着,溪水一会儿不见了,一会儿又听到流水声,但见不到流水,全被草或小树枝遮盖得严严实实,只听得溪声时时变换调子,时而像笛子声一样尖,时而像大提琴一样低沉,时而无声无息。山路成“Z”字形,曲曲折折,一步一个台阶,我们老老实实地走着。快到山顶时,同学叫我们看远处和山下的景色,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层薄雾给山下的村子披上了薄纱,像是一位少女,让我想起白居易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名诗来。
越过山顶,我们开始缓缓走过一段山路,来到到圆通寺。好一块山顶中的盆地,四周群山围拱,风水便不一样。一座气势恢宏的古建筑,丹墙映碧瓦,绿树掩宫观,四周烟雾缠绕,真似天府神阙,让人心旷神怡,这就是圆通寺。缓步来到圆通寺,柱上一幅拆字联“圆转西山千古月,通开南海九重天”,好气派的对联呀。走进殿堂,十八罗汉排在两旁,香烟缭绕、神灯长明,木鱼笃笃、金钟叮叮,令人恍若置身于仙境,世俗的一切烦恼皆抛于脑后;我用手中的相机边走边拍摄,人们都说,几千年出了一个圆通山,应该好好地宣传宣传。
我在来之前就查阅过圆通寺,据《上杭县志》,据载:明成化六年(),僧宗鉴开山创业,清顺治七年()明朝进士九一僧人(俗名不详)在山上广建寺院。现存的圆通寺气势恢宏、流光溢彩,历余年神灯长明。清光绪()闽浙水师提督钟宝山晚年弃职退隐山中,带发修行,留下了许多“锦囊”墨宝,自此该山名声大振。清末著名诗人刘坊曾避于圆通山,吟文作诗,留下了许多弥足珍贵的摩崖石刻;在明末清初,有众多的反清复明义士、名彦俊杰,都曾在山中习文练武,吟啸情怀。于是心中又涌起来时的疑问,“圆通山”,为何不叫“圆桶山”,同学解释道,“圆通”是观音三十二名号之一,观音又称为“圆通大士”,所以,“圆通寺”通常就是供奉观音的寺院,佛教称观世音为大慈大悲的菩萨,有多种化身,苦难众生只要诵念其名号,观世音“观其音声”,即时前往拯救,所以很受信众的欢迎,如此一来,“圆通”也就成为放之四海皆准的称谓了。明朝成化六年(年),宗鉴和尚在这里建寺庙并命名为圆通寺,此山为“圆通山”,也就正确了。不过在圆通寺旁还有一栋知青楼,现已翻修,想当年,知青在这儿生活生产,也许那段“破四旧”年代,圆通寺不曾留给他们有很多的印象。
傍晚,我们坐上车子沿盘山公路而下,在半山峡谷中有个的人工湖——杨梅山水库;当地村名介绍说,杨梅山水库于年冬天动工兴建,多名官庄(是时珊瑚乡属官庄公社)儿女发扬愚公移山精神,日夜奋战在深山峡谷之中,仅用两年两个月的时间就建成了库容为百万立方米,能够灌溉良田亩,随后建起千瓦的发电站。我们伫立在大坝顶部放眼望去,像是镶嵌在群山中的一面大镜子,一湖绿水,倒映着蓝天白云,随着轻轻的山风一吹,微波粼粼,偶尔几只山鸟展开翅膀,再加上山上绿树繁花,却是一幅美丽的动态的山水画。山路忽然一转,我们又停下来看对面山上的瀑布,瀑布不大,有位记者给它取个有意思的名字叫“马尾瀑”,我一看果然有几分的相像,也许久未下雨,若是在春季,我想水大些,“马尾瀑”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虽然是半天的行程,但收获多多,唯想达到“圆通”的境界:“迷妄有虚空,依空立世界,想澄成国土,知觉乃众生。”难也。
周继章,供职于上杭县庐丰横岗小学。
3《漫话珊瑚圆通山》文/傅林清初秋的一天,我和几位文友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驱车向我们神往已久的圆通山进发。沿途风光旖旎,竹木葱茏,清泉淙淙。进山不久,远远就望见珊瑚杨梅山山腰灌木丛中挂着一片白色腰带,渐渐就能听见“哗、哗、哗”的瀑布声响,这就是迄今为止,上杭县发现的最大瀑布——马尾瀑布!水流从百米高悬的峭壁断崖上飞泻而下,形成了一条精美绝伦的飞瀑,像天使撒下的一串串晶莹的珍珠在山风中翩翩起舞。同行的文友纷纷下车驻足远眺、静听水声,不时对着瀑布按下相机的快门,把“挂如帘、飘若雪”的瀑布倩影永恒定格在相机的图库里。虽然车子已在林海中徐徐穿行了,可文友们却还陶醉在马尾瀑布的美景之中,不一会,远远便望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客家古建筑,“丹墙映壁瓦,绿树掩宫观”,四周云雾缭绕,像似天府神阙,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这就是享誉八闽大地的佛教圣地“圆通寺”,也叫圆通“灵佛寺”。一副“圆通山山通圆通圆天下,灵佛寺寺佛灵佛是众生”的故对,道出了山寺形神;一句“食在圆通山,玩在紫金山”的俗语,点化出此山在千年古邑上杭名山胜景中的地位。
圆通山,位于“客家母亲河”汀江中游西岸上杭县珊瑚乡千家村的东侧,主峰海拔米,方圆4.5平方公里。山势回环,形如巨桶,谷底形成一硕大盆地,先民便依其山形而俗称为“圆通山”。因“圆通”与“圆桶”之谐音,且带禅意故称之为“圆通山”。圆通山跨越上杭、武平两县界,山的四周古木参天,云雾袅袅,流泉飞溅。尤其是闻名遐迩的雷音寺、冷月泉、拂子水、圆通岩等景点令人流连忘返;昔日“演兵跑马场”的雄姿依稀可辩;山麓之北有座高海拔水库,被人称之为“天湖”。湖色如纱,山色空濛,水光潋滟,似一幅“波涌湖边远,山催水色深”的山水画卷。
伫立在这座既有浓厚的宗教文化底蕴,又有神奇秀美自然景观的圆通山山顶,我心绪如潮,感慨万千,禁不自发出“念天地之悠悠”的思古情怀,试图追寻那沧桑岁月的历史足迹……
据《上杭县志》记载,明成化六年(年),宗鉴和尚在这里建寺庙并命名为圆通寺。清顺治七年(年),江南人明代进士九一僧人弃官入佛,在此广修寺院、景观,圆通寺一度成为闽西、粤东赣南地区的佛教朝圣中心。光绪六年(年)曾任闽浙水师提督的上杭旧县乡人钟宝三,因不满官场的龌龊,愤然辞官,隐居圆通山带发修行,成为虔诚的佛门居士,留下了不少耐人深思的历史故事。不过在我看来,他临终前在圆通寺写下得“夫人死百官临门,将军亡一卒不至”的对联给我印象特深。那犀利的话语,无情地鞭挞了人走茶凉、世态炎凉的人情社会。据说,钟宝山在佛堂还挂出一幅精彩的对联轴,上联是“天地有情容我老”,下联却空白,声言让后人续上,若干年后,一位来自福州的老和尚云游至圆通寺,续写了“子孙无用惹人嫌”的下联。原来钟宝山为人处世不谙“圆通”之术,大义灭亲,亲斩强奸民女的三公子,处决强抢良家民女的张员外,严惩仗势欺人的钟家大管家……留下了“提督怕庶民”的历史典故。当我们还在为钟宝山的故事嘘唏、回味时,我们随着老住持姗姗的步履来到了寺庙的厢房,品茗住持特为我们准备的“圆通茶”,边品着碧绿、醇香的圆通茶,边倾听住持向我们娓娓道出“圆通茶”的传奇。听完了住持的圆通茶经,老住持意犹未尽,又向我们叙说了朱老总与圆通山结缘的一段红色故事。他说伟人的脚步曾在这里停留,圆通山不会忘记伟人在这儿的一切!“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在那跌官起伏,波澜壮阔的难忘岁月,一代伟人毛泽东、朱德、陈毅于年3月率领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首次入闽。此后,闽西各地风起雷动,很快便形成了“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的动人革命场景。年10月下旬,朱军长奉中央之命率部出击广东东江(今广东梅县)失利。随后,朱军长装扮成伙夫,率红四军军部、政治部官兵撤到千家村(现珊瑚乡)休整。军部设在“田龙堂”(现上杭县珊瑚乡下珊瑚大围屋),政治部设在“禁宏居”(现上杭县珊瑚乡上珊瑚村上溪背)。据珊瑚很多老人说,为总结东江失利的经验教训,以及制定“扩大闽西赤色区域,建立闽西政权”的政策,朱军长带领警卫排战士,沿着长满青苔、幽黑的石阶小径,登上了离驻地10多华里外的圆通山。在圆通寺朱军长与寺院住持亲切交谈,了解圆通山的历史传说和发展历程,并宣传红四军的政治主张。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朱军长无暇欣赏圆通山神奇秀美的自然景观,而是呆在圆通寺简陋的客房里,读书、思考和思索苦难深重的中国革命的出路……在离开圆通寺的当天上午,警卫战士在具有六百余年历史的圆通寺“大雄宝殿”前,为身着戎装,满脸微笑的朱军长,照了张标准的单人照。老住持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寺院厢房接待室的墙上还挂了朱军长的画像。可惜,圆通寺因多次修缮和扩建而遗失,至今民间仍在寻找朱军长的画像……
徘徊在圆通山占地约平方米的“僧兵跑马坪”,难觅当年金戈铁马之情景,难觅提督大人大义凛然、看破红尘之神态,难觅当年伟人为民上下求索之背影……山风轻拂,禅声悠扬,木鱼笃笃,金钟叮叮;眼前,香火缭绕,神灯长明,我心悠然……
傅林清,上杭县人,现居龙岩市。龙岩市作家协会会员,龙岩市国税局秘书、办公室副主任科员,驻上杭县珊瑚乡上珊瑚村党支部第一书记。
4《圆通山上说圆通》文/季仙圆通山位于上杭县珊瑚乡,海拔米,曾是闽粤赣边的佛教圣地、闽西著名的旅游胜地。
登圆通山,从华竹村开始,沿水泥路蜿蜒而上。杨梅山水库,一池绿水,满山苍翠,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水泥路曲曲折折,呈“之”形向上延伸。弃车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到达山口。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四周山峦围拢,高山上出盆地,幽静、宜人。举目远眺,一大片平缓的坡地杂草丛生,仅对面山脚下有几间屋宇,孤单、冷清。
从山口下来,过了水泥桥,看见右侧几十米外有一棵大树,树荫下有三间小屋。站在山口没看见这三间小屋,是因为被这棵大树遮掩住了。同行的一个朋友笑朗朗地说,钟宝三把儿子杀掉,不圆通。他有专用的佛堂,应该是这儿。走过去一看,此屋泥墙泥瓦,一层,简陋,估计是二三十年前建的。居中一间,半截的门关上了,还系着绳子。屋内供奉有菩萨。朋友解开绳子,我们迈了进去。仔细一瞧,供奉的是定光佛。
从小屋出来,沿着水泥路,信步向有屋宇的方向走。我一边走,一边在头脑中思考,钟宝三是不“圆通”的人吗?
史籍记载:明朝成化六年(年),宗鉴和尚创建圆通寺。清朝顺治七年(年),曾考取明朝进士、担任过明朝官员的九一和尚到圆通寺,阐扬佛理、广布功德,四方僧徒云集,最多时有九十多人。其时,宝殿壮观、菩萨林立,建有泗洲亭、洗月池、白佛泉、犁云亭、七星岗、佛子水等九寺八刹三十六景。
清朝光绪九年(年),闽浙水师提督钟宝三退隐于圆通山。相传,十七岁那年,祖父病故、父亲阵亡,两张袭职状同时到了他手里。家人、族人都要求他续祖父宫廷侍卫职,而他却不听劝阻,丢下一句“无功不受禄”,放弃京城的优裕生活,奔赴广西边关续父亲云骑尉职。儿子自恃有袭职特权,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他公务繁忙,把儿子送回农村老家管教。儿子调戏妇女,酿成命案。收到状纸,他“固执己见”,不理会夫人的哀求、众乡亲的求情,以“谁宽容谁同罪”之决心,命令部属核实案情、处斩主犯。听到怨声载道的民谣,他不顾情面,对闽浙总督、福建巡抚等同僚直言相劝。在提督任上即封存一“锦囊”,交代说去世后才能打开。入寺后在佛堂上亲笔书写上联“天地有情容我老”,下联空着。清朝光绪三十年(年),他在佛堂盘腿伏案升天。老方丈从神龛顶上取下“锦囊”,原来是一副正楷对联:“夫人死百官临门,将军亡一卒不至。”一位老和尚云游到圆通山,看见上联“天地有情容我老”,挥毫写下“子孙无用惹人嫌”。老方丈从袖内掏出纸卷,展开,亦是“子孙无用惹人嫌”。云游和尚献出化缘所得银子,为他塑一尊戎装“金身”供后人瞻仰。
圆通寺壮观的庙宇已退入历史中了。现在仅有一间大雄宝殿,不大,估计也是二三十年前所建。前殿供奉的菩萨与其它寺庙大雄宝殿供奉的菩萨差不多。后殿,供奉观世音菩萨。旁边有几间附属生活用房。九一和尚、钟宝三等历史名人已寻不到一丝踪迹。
简朴的寺庙、杂乱的荒草,与我登山前的期望相差悬殊。殿内殿外转了一圈,坐在屋檐外的一张凳子上,我苦苦思索,何谓圆通?如何圆通?原本是阴天,突然间,一缕阳光照射在对面的山脊上,云蒸霞蔚,金光闪耀。感叹之时,心里豁然开朗。
有山有水,世间的路,不可能一直平坦,一定有上坡、下坡。点与点之间的直线距离虽然最近,却不是最佳选择。正如登山的路,若要最近,必然太直,肯定陡峭,上时吃力,下时危险,一不小心会摔得粉身碎骨。变通一下,走“之”字形的路,曲折盘旋而上,同样能够到达目的地。每到曲折尽头,疑似无路,折个头、转过弯,又是一片新天地。走这样的路,上时不吃力,下时不危险,即使摔倒,仍在脚下,至多翻滚几米,不至于伤筋动骨。而且,一路是不断变换的风景,身心更加愉悦。可见,受些挫折,多拐几个弯,不是什么坏事。圆通,指为人、做事灵活变通,不固执己见。我想,只要不是直接冲着目标而去,有所变通,皆属于“圆通”。
京城人才济济,祖父在世时仅仅是一个底层职员,钟宝三没有多少施展身手、出人头地的机会。而边关,更有底层人物施展才能的机会。不出所料,立下战功,从云骑尉一路擢升为参将、福建汀(州)漳(州)道总兵、闽浙水师提督。不“圆通”会如此选择、有如此成就吗?儿子犯法,如果不“提督斩子”,能挽回残局、安度晚年吗?时至今日,有多少领导干部因为没有管好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而身陷囹圄、不能善终?身在官场,自知明规矩、潜规则都得遵循。以他的聪慧,早已预见,随波逐流不是良策,墨守成规也不是良策;趋炎附势没有好结果,自我清高也难取得好效果。闻听总督、巡抚的劣迹,倘若直接上奏朝廷查办,守了明规矩却坏了潜规则,不是明智的选择。既不敢承担责任,也不想同流合污,只求明哲保身,只好借民谣相劝总督、巡抚。这不是“圆通”吗?清朝末年的时局,他再“圆通”,终究避免不了“夫人死百官临门,将军亡一卒不至。”的结局。遁入空门,还心有余悸,仍不敢面对“子孙无用惹人嫌”,祈祷、企盼“天地有情容我老”。一百多年,几代人过去了,民众还记得他,说明他还是成功的。想至此,我脱口而出,钟宝三时时处处讲“圆通”、用“圆通”,只是他的“圆通”更深了一层,一般人一眼看不出来而已。朋友扭头看我一眼,未置可否。
朋友招呼下山。我站起来,伸一个懒腰,慢悠悠地向停在草坪上的汽车走去。车内开着空调,凉爽、惬意,感受到了现代科技给生活带来的好处。我心里说,我们身处的不是没有尘埃、没有噪音的理想世界,而是纷繁复杂、五彩缤纷的现实世界。无规矩难以成方圆。如果人人随心所欲,不把规矩、法律当准绳,时时处处讲圆通、作变通,必然造成社会秩序混乱,最终结果,自己既是作孽者,也是受害者。文明社会,有社会运行规律,必须人人讲规矩、人人守法律。当然,面对不断变化、发展的社会现实,我们也不宜僵化守旧、一成不变,而要与时俱进,因时因地因事对规矩作适当的改进、变通,既享受人生的自由、乐趣,又保证整个社会有良好的秩序。在利已的同时,不损害他人。最佳境界是,外圆内方。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在随机应变、灵活变通的同时,绝不突破道德底线、绝不突破法律底线。
正低头沉思,邻座的朋友在肩上拍了我一下,问,游圆通山有什么收获?我在头脑中理了一下头绪,说,老实人圆通不起来,能圆通的都是那些比较聪明的人。圆通不同于圆滑。没有违反原则的圆通,不仅不应该受到指责,还要给予支持、鼓励。
车窗外,树木、杂草一闪而过。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无牵无挂,浑身轻松。我心里想,一地、一事的兴盛,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大前提,顺时而动易得力,背时而动难为功。事在人为,人的能动性、个体差异性巨大,相同天时,关键是人和。如果加上地利,事半功倍。天时、地利、人和相互影响、相互促进,人若圆通,天时、地利可发挥到极致。古代主要靠水运,珊瑚乡处于汀江岸边、三县交界之地,是水、陆交通要道,才成就了圆通山的繁华。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发展文化、旅游等生态产业正逢其时,但现在水路已荒废,到县城是三十多公里的乡村公路,投资开发圆通山,恢复昔日的繁盛,恐怕尚需时日。或许,我们应该从今昔变化中得到更多的启示。
下山,汽车平稳、快速。不多时,离开了宁静、清新的圆通山,融入轰隆隆一路向前的车流中。
季仙,本名江启文,上杭县人,现居龙岩市。短篇小说《骗你是狗》年7月获福建省政府第六届百花文艺奖,短篇小说《和为贵》年9月获全国首届郭澄清农村题材短篇小说大奖赛提名奖。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
5《圆通山之约》文/林秀英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总向往远方,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旅游,却常常忽略了身边最美的风景,就如圆通山。一直生活在上杭,久闻其名,却没有机会一睹其容顔。一个偶然的机缘,跟一群文友上了圆通山,赴一场夏日的禅茶之约。
圆通山位于上杭珊瑚境内,海拔千余米,形如巨桶,旧时文人会意取名“圆通山”,后谐音带禅意称“圆通山”。明成化年间,进土九一僧人在此开山创业,后又有清光绪年间闽淅水师提督钟宝山退隐于此,留下许多人文景观,与旖旎的自然风光融为一体,成为上杭、长汀、武平等周边县市著名的旅游景点,佛教圣地。
从珊瑚乡华竹村开始登山,山路盘旋而上,沿途风光旖旎,林木葱郁,清泉淙淙,像在观赏一幅长长的山水画卷。车行半山腰,突然停下,我疑心有特别的风景。果然,清澈的溪水从对面山涧喷涌而出,沿着山谷潺潺而下,汇成了一条瀑布,悬挂在青山之间,以她的清灵秀丽突显着山的豪迈与伟岸。溯流而上,发现这水来自杨梅山水库。这是一个群山环抱中的水库,仿佛把山中所有的绿都蓄在池水里,碧绿、深幽,犹如一块无瑕的翡翠。时值盛夏,山风吹来,水雾飘飞,站在大坝上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
名山藏古寺,胜地多道观。当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照耀大地的時候,我们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圆通寺。远远望去,绿树掩映中丹墙碧瓦,好一派空中楼阁,虚无缥缈如海市蜃楼一般。圆通寺海拔米,前有黄梅山,后靠圆通顶,左右群山相拥,涓涓山泉汇进圆通湖,然后流向杨梅山水库。寺庙周围百余亩良田,如今大多荒废,芳草萋萋,芦苇丛生。旧时九一僧人在此创建的泗洲亭、洗月池、白拂泉、梨云亭、七星岗、佛子水等诸多胜地,如今已经无处寻觅。依稀可以看到当年知青种植的茶树,因时过境迁,缺少管理,蓬头垢面,深藏于芦苇丛中,让人心生感叹。
圆通寺历经几百年风雨,屹立不倒,几经修葺,现在已经蔚为壮观,斗拱飞檐,雕梁画栋。宽敞的坪院里,绿树掩映,花草含翠,香炉鼎立,檀烟缭绕。寺前立着两尊佛像,前面笑脸迎客的是弥陀佛,后面黑口黑脸的是韦陀,佛像流金溢彩、体态端庄、高大庄严。庙宇共建有两进:一进为天王殿,正面供奉的是弥勒佛,左右两侧是护法神四大天王;二进为千手观音殿,还建有藏经楼、会客室、客堂和知青楼等建筑。逢初一、十五,特别是菩萨诞辰日,邻近县市,附近乡里,各路游客摩肩接踵、纷之踏来,烧香拜佛、祈福许愿。
寺内梵钟悠扬、木鱼阵阵、经声佛号、檀香袭人,呈现出一派宁静、庄重而又肃穆的气氛。寺庙左边的桂花树下,有女居士正在念经,语调平缓,神态安详,一片虔诚。面对此情此景,我的心也不禁安然肃静下来,仿佛尘心受到了洗涤,思想也归于安宁,尘世的一切喧嚣、忧愁、烦恼都随风而去。
漫步徜徉于正殿,观音阁,藏经阁,客堂,当年的知青楼;细细游览了放生池,圆通湖,九一祖师坛、六角亭等景点,所到之处,尽是怡情养性和参禅修道的绝佳之处,无愧为闽粤赣边的“佛教圣地”这一美誉。倘若时间不赶,可以留在寺中吃斋饭,品清茶。几味素色家常小菜,爽口也静心。或是在袅袅茶香中品茶参禅,圆通茶随着水的冲泡,释放出的是它生长所在的那片山水与人文,让人回味无尽。
看不尽的风景,品不完的诗情画意,踏上归程,脚步中却充满了留恋。真想再找一个假期,从私心杂念中抽离,在圆通寺小住一段时间,穿着布衣麻履,吃着简单的素斋,漫步在圆通山的亭台、芦苇、微风、细雨中,诵经理佛,远离尘世的烦恼,让内心变得柔软、清净,无欲无求。
林秀英,女,供职于上杭职业中专学校。
6《圆通月寒,珊瑚梦暖》文/邓丽锦——乙未盛夏走笔上杭珊瑚
一路走来,山外的秧苗刚在水田里扎了根生长,亭亭玉立,一副少女的纤弱娇羞模样,进了珊瑚,单季稻已经挺直了身子,顶上满是鼓鼓囊囊的稻粒,应该是有满满浆水还未变成淀粉的那种吧,像极了怀有身孕的女人,心事无人知,饱满而暗自喜悦。山外是滚滚的热浪,进了珊瑚,竟倏地身心清凉了起来。
大概是闽西的农村都相差无几吧,对我而言,乡村不在哪里,她从来就在我的骨髓里,我的血液里流淌,不曾离开。我小时候也在农村长大,山村记着我成长的每一个细节,就像母亲记得子女的乳名和他身上的胎记一样,虽然走出了山村,心却永远在村庄宁静温暖的怀抱中。初踏进珊瑚,心里就充满了暖意,有一种暖暖的感动从内心弥漫开来。进村了,一切皆静。没人注意我们的到来,村庄大概一直就是这样静静地,过了百年千年,而不觉外界或剧烈或微妙的变化。同行有人感慨村庄落后,为她打抱不平,我对此的理解是:村庄是极度的真实、坦然,极度的沉着,泰山压顶,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真男儿本色。心里亦期冀村人能过上现代的美好生活,但更担心村庄面貌随之改变,这样我们儿时的村庄将不复存在。如此一想,有找不着家,升起找不着回忆的恐慌。放眼望去,这不起眼的珊瑚千家村,到处都是深绿浅绿的颜色,连绵苍茫的山梁,菜畦碧绿,弯弯曲曲的小路,这些与高楼林立挤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繁华闹市形成强烈的反差。置身于山村,忽然就沐浴在无边的寂静之中,被快节奏和喧闹蒸腾得躁动的心海,即刻就会平静下来,舒展开来,温暖起来。在村中行走,一路未遇见什么人,大概是村里的年轻人有梦想,他们不满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农耕生活吧,丢下土地,丢下儿女,丢下老人,丢下村庄,扛着简单的行李走进城市了吧,从此,变成了一只只飞翔的候鸟,奔走在村庄与城市之间的路上。
早就听说过圆通山,圆通寺,那个和钟宝三名字始终联系在一起的寺庙。上杭民间广为流传的“食在圆通山,玩在紫金山”的圆通山,大概是它太久负盛名吧,上山就对这山这寺满怀期待,驱车一路经过横滩水库,经过原始阔叶林,经过马尾瀑,经过夏天的午后雨,经过慵懒悠然的白云,经过轻纱般的雾气,经过一幅长长的山水画卷,经过每个人内心关于乡村的记忆……我们一路经过,到杨梅山水库大坝沿着公路步行再往上走,穿行松林间,雨后的深山散发着清新的松的淡香,从鼻子吸入贯穿身体,深深深呼吸,我期待身体亦散发着松的香味。一路上尽是散落一地的深色的、绿色的松果,没有气喘吁吁,越走心愈沉静。走不了多久远远便望见一座类似民房的古建筑,建筑前一片开阔的平地,地平线处芦苇摇曳,远处青山如黛,云遮雾绕,心中陡然涌起深深的暖意,我来了。有一霎那的恍惚——如此熟悉,如此温暖,我来过吗?其实是第一次来,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真真切切的温暖感觉。这就是圆通寺了。没有宽敞气派的殿堂、没有香客如云,没有香烟缭绕、神灯长明,也没有木鱼笃笃、金钟当当,只有一个僧人,守着它,安静地。缓步圆通寺,只见令人恍若置身于仙境,世俗的一切烦恼皆抛于脑后;圆通寺海拔七百余米,前有黄梅山,后靠圆通顶,左右群山相拥,涓涓山泉汇进圆通湖然后再流向杨梅山水库。脑中始终萦绕着关于圆通寺盛况的传说:明朝成化六年(),宗鉴和尚在这里建寺庙并命名为圆通寺。明末清初,九一和尚于清朝顺治七年()来到圆通山,他阐扬佛理,广布功德,四方僧徒云集,清乾隆《上杭县志》记载着最多时“饭僧数百众”……似乎再往后,圆通寺就与钟宝三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说的是在光绪年间,汀邵福宁各镇总兵钟宝三不满官场尔虞我诈毅然辞职返乡,隐居圆通山带发修行,从此一位叱咤风云的战将成为了虔诚的佛门弟子!远离了金戈铁马,抛弃了功名利禄,钟宝三开始潜下心来,对着青灯古佛,头顶明月寒光,参禅悟佛,修圆通之气,在山上品茶读书作文,闲暇时还著起了《圆通茶经》,从此圆通茶远近著名。直至钟宝三73岁那年在佛堂盘腿伏案升天,升天后寺庙住持方才取出他当年前来修行时带来的锦囊,竟是一副正楷书写的对联,写着:“夫人死百官临门,将军亡一卒不至。”说的是钟宝三在任时,夫人辞世,百官来拜,盛况空前,到他自己与世长辞,竟只有三两宗亲来奔丧。圆通之人圆通之言,早年就写下这先知之言。唉,一声叹息啊!比圆通寺上空的月亮更寒的是钟宝山的晶莹剔透的心啊!老方丈感慨万千,交代该对联作为寺院宝藏留下,并刻在门柱上警示世人,在殿前大柱上,仍留有退隐在此的清朝光绪年间闽浙水师提督钟宝山的“锦囊”墨宝,那铁画银钩的犀利笔锋,无情地刺向炎凉世态。
到梦宏居已是午后,此时的村庄更是安静,安静得像是睡着了,呼吸平稳,让人不忍发出一丝声响。车行小路,乡村的路,不宽,但干净平整。路上时见断砖碎瓦,细微尘土不扬,蜿蜒如带,似无尽头。好想扯开嗓子喊“有人吗?”可终究不敢喊,我怕惊扰村庄的寂静。记得看过这样的句子:老牛慢腾腾地走,地球很有耐心。这个村庄也很有耐心,寂静的耐心。而世事从无亘古不变的,这样的寂静会不会在哪一天被打破?除了天上下着小雨,四周悄无声息,我甚至听不到大牲口的低声喘息和狗吠。记得童年时的村庄,各家各户的日子几乎都是同样的,也那么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慈祥的老人坐在屋檐下晒太阳,中年人和青年人则会聚在饭桌上聊天、喝茶、抽烟,聊聊节气种子,聊聊庄稼收成。一群大白鹅早已吃饱了,在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逛;身形慵懒的猫则眯起夜间一度警觉的双眼匍匐在墙角的一隅,肆无忌惮得享受这安逸;家里养着防贼的小黄狗其实难得见到陌生人,常常是房前屋后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偶尔佯装在寂寥中轻吠几声。今天的珊瑚这样的安静,安静让她有了一种不动声色的美,一种有力量的美。珊瑚的静,是由于她的宽博胸怀吧。珊瑚历史久远,珊瑚人有珊瑚人的性格,从胡月广远赴广东清廉为官开创陆丰县,到今天珊瑚人为保护横滩饮用水源所作的种种牺牲……珊瑚人的梦就这样暖暖地一辈辈薪火相传地走来,就像一茬茬的庄稼一样,播种收割,收割播种,周而复始,循环着变迁着。
有时候,人挺矛盾的,希望记住乡愁,希望村庄永远是当年的模样,可是人从村庄走出来,享受这城市生活得种种美好,亦期村庄人盖高楼,住洋房,享受现代生活得便利与美好。常与人聊天,谈到对村庄的印象,好些人不免担忧:现在农村里活跃的年轻人,都到城里来了,留下来的都是些带孩子的女人,和年老体衰的老年人,农村都快成空心村了。空心村?那寂静的村庄,是空的寂静?亦知国家有大力推进农村集中点建设的美好愿景,我知道一场大的变革就要来临了,村庄的寂静,将被打破,继而寂静的村庄,大概也将相继消失。农人们千百年来传统的生活方式将随之改变,他们告别世代耕作的土地,走向城市,走向远方,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到那时,那些离开村庄的人们,也会象我一样,在梦里,回乡——那时,田园未芜,我们仍有故乡可归!
邓丽锦,女,供职于龙岩市台办。
7《心悟圆通山》文/游阶章圆通山,是个有禅意的地方。四面青山相扣,山顶形如一桶之势,抱紧众山,正面呈数峰叠嶂一字排开,似巨型蜈蚣盘踞不动,更神似西天几颗佛珠滚落人间。山内有一古寺,名取“圆通”,早已空山梵呗,深藏佛理玄机,透露无限禅意。是日,我们以虔诚的脚步,敲响大山之门,探幽寻秘来了。
身临其境的我仿佛深得悟化,便得来灵性,拟一联“圆是始终常觉悟,通为深浅即随缘”,随手拈来,嵌入佛寺之名“圆通”,颇含得几分禅思。人生正如一圆,空手而来素手而去回到起点,来与去正如圆圈一般,是始也是终,是终也是始。我在想,是圆通山得名造化圆通寺,还是圆通寺出名成就圆通山,谁也说不清楚,看来多有两者相得益彰,互相映衬,方显“圆通”之精髓。看古寺繁华之景不再,寺前百亩良田,早已荒成孤岛绿洲,我在寻觅:铜钟木鼓旁,众僧侣挥锄农耕,打禾驮粮笑声一片,“大悲咒”以中音慢板的形式,循环反复,小沙弥嬉戏打闹比禅房更加欣悦,写下粗茶淡饭后的满意;青灯黄卷,朗朗的诵经声和着溪水奔流之声,萦绕圆通山麓,几缕回音仿佛来自天籁。“枕石听松语,观云看鸟歌”,又得一联,境由心生,大自然鬼斧神工,本身藏着无限妙趣,看你慧眼如何识得。五百年古刹,名震闽粤赣,昔日的泗洲亭、洗月池、白佛泉、七星岗,随时间隐退去了哪里?还是修得正果出家在某一个山坳,目光炯炯?
八月的青山绿水都有了自己的积淀,厚积薄发的绿意,把笔会作家们的眼神,再一次镀亮,那种近染薄绿、远藏墨绿的圆通诸峰,被大自然涂抹得既娇媚又矫情,一片偌大的山岚把山顶盖得若隐若现,羞羞答答。我以目为杵,挑起姑娘的盖头巾,把圆通山看了个透彻,绿意缠绵,山青水碧,红尘世界在此谧静回归,清新无尘,满目爽朗,偶闻几声鸟鸣,掠翅而过,平添几分幽静,少了城市的喧嚣,难得的原生态一身素雅,任你舒心养性,在此静静皈依的还有世间纷繁的俗事杂念。寺边的昔日知青点,早已人去楼空,知青们功德圆满,回头是岸,做一回苦难的轮回,撇下孤独的风雨楼,继续悟道在大山深处,伴古寺暮鼓晨钟终老岁月。
在山道上彳亍而行,我与一阵风相遇,炎热之时得来清凉爽意,众人惊呼,哇,舒服!宛如一双小拳轻轻捶上脊背。那日天阴,骄阳躲进了云层,凉快了不少,我们素斋后小憩寺前,看主持一身长褂,手持平板电脑,正在捕捉美好的瞬间,拍众作家的娇影靓姿,笑声迭出,一会又掏出手机躲一角呢喃细语,声情并茂,玩转现代科技,呈一脸三界外的微笑,唯有头顶六个疤点,还在说明他在空空的无尘世界。善哉,善哉也。
圆通山绿意袭人,撩人心扉。我尽情呼吸着纯净的空气,如同大自然氧吧,无尘的去处,留下匆匆足迹,多年已不曾如此,顿觉心清气爽,流连忘返,素食后的饱嗝也能打出一串绿色的满足。
游阶章,现为中国楹联学会理事,福建省楹联学会副会长,龙岩市楹联学会会长,龙岩市对联书法研究会会长,福建省作协会员,龙岩市作协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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