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佗成长营之小郎中学医记故事连
《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记载，柴胡主心腹肠胃中结气，饮食积聚，若以五行之理解之，木能疏土，柴胡善达少阳之木气，则少阳之气自能疏通胃土之郁，而其结气，饮食积聚，自消化也。
有个七岁的孩子，这几天不太肯吃饭，偶尔还发热，每天都会有一两次，热退后又像正常一样。
他父母以为得了什么怪病，因为这孩子发热的时候，有点昏不知人。于是就向学校请了几天假，敲开了竹篱茅舍的门。
老先生说，往来寒热。
小指月说，小柴胡汤主之。
老先生又说，脉弦。
小指月说，弦主肝胆病。
老先生又说，孩子伤食，不肯吃饭。
小指月说，木不疏土。
老先生点点头说，回去就用小柴胡冲剂吧！
这父母说，就这么简单吗？小柴胡颗粒不是治感冒的吗？我这孩子可不太爱吃饭啊！
老先生笑笑说，饿饿他就爱吃饭了，不给他零食，他就爱吃主食了。
这父母听后就按老先生所说的办，吃了两天药就不再发热了。而且这两天吃得清淡，也没再吃零食，这孩子饿得如狼似虎，看到什么都想吃。
真是如《伤寒论》上所说，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小柴胡汤主之。
这父母看了后，笑笑说，孩子的病还是大人的病，大人的病是病在观念，错误的观念会导致孩子病痛。所以身体的素质是你观念正确与否的体现。所以当身体出现不调时，要多反思饮食观念有没有问题。只有拔掉竹竿，才能从根源上去除影子。所谓的病痛，不过是不良观念在身体上的投影而已。
然后小指月在笔记本中写道：《医学传灯》曰，伤食而用柴胡，以其能升少阳之气也。
◎小柴胡汤止咳胜千金
有个妇人，乳腺增生多年。每次来月经都要胸胁胀满。最近不知是不是晚上吹空调太厉害，总是吹到风就咳嗽，先是白天咳，后来晚上也咳，咳到影响睡眠。于是她就先不管乳腺增生，要先治好咳嗽，不然连睡觉也睡不好了。
她敲开了竹篱茅舍的门，伴随着阵阵咳嗽声。
老先生问，指月，你听到什么呢？
小指月说，我听到咳嗽。
老先生说，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这是何脏咳嗽呢？
小指月就把起脉来，疑惑地说，怎么咳嗽这个肺脉没有独大，而这个左关脉却独大呢？
老先生说，你问问她是否有乳腺增生或胆囊壁毛糙？
这妇人惊讶地说，都让你看出来了，我现在是想治咳嗽，乳腺增生、胆囊炎我都有。
老先生笑笑说，中医治病是五脏相关，生病的地方不一定是病根所在，就像南瓜它结果在一边，而根必定长在另一边，因和果时常都不是在同一处的。
这病人听后点点头说，不知怎么这几天特别郁闷，越闷咳嗽就越厉害，搞得我都不想待在家里，就想出去散散心。
老先生笑笑说，各随其所欲而治之。你想去散散心，是因为你有肝郁在前，所以你有这个欲望，就像人渴了想喝口水，饿了想吃碗饭一样。
这妇人听后点点头说，真是这样，我饭后到公园转几圈后，却发现更舒服了，但还是没有把咳嗽治好。这几天也吃了不少止咳糖浆，还买了念慈庵。
老先生说，你这不是体虚咳嗽，而是气机郁滞咳嗽，治法完全不同。
小指月说，体虚咳嗽，虚则补之，可以用膏方来滋养，或者糖浆来濡润。气机郁滞咳嗽，郁者达之，就要疏理气机。
然后老先生根据她左关脉弦硬，就给她开了小柴胡汤。
小指月疑惑地问，要不要加减呢？
老先生说，原方即可，有是证用是药，方证对应，其效立定。
果然第一剂喝了就不咳了，胃口也开了。喝完三剂药，原来老觉得腋下满胀，现在也放松了。
小指月琢磨这个方子，琢磨了好久，说，爷爷，这里面没有特别止咳的药啊？
老先生笑笑说，小柴胡止咳胜千金，对于肝胃不和，气郁而咳，用小柴胡汤特效。小指月又问，通过疏肝来治理咳嗽，一般的医家都不知道啊！
老先生说，肝主疏泄，它不单疏泄肝脏的气机，周身的气机，五脏六腑的气机，它都能疏泄条达。
小指月听后点点头，这病人是肝肺气郁，借木郁达之去理顺肝肺气机，所以才用小柴胡汤。
老先生笑笑说，《黄帝内经》曰，若风之吹云，明乎，若见苍天。
小指月惊喜地说，我明白了，爷爷，原来用理顺肝气来调肺，古籍中早有记载。肝主风，肺为人体天空之云朵，如果肺气郁闭，如同乌云盖顶，这时清风徐来，吹开乌云，重见晴天，肺气晴朗，其咳自愈。
随后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中记道：
王大经经验 小柴胡汤中的柴胡能清热，其实柴胡是一味疏调气机的要药。四逆散、逍遥散是小柴胡汤的变方，均使用柴胡。有人说柴胡疏肝气，我看它可以通调一身气机。感冒咳嗽可以用它，有人怕它“升”，不利治咳。我意柴胡主升清，清升则浊降，还是调理气机，肺咳自愈。
治疗泌尿系统感染，见症发热、尿频、尿急、尿不畅、尿痛，属湿热下注，膀胱气化不利，一般用八正散之类。我习惯用小柴胡汤加减，柴胡用到24g～0g，就是用柴胡通调气机，可使小便通畅，湿热随水道而去。慢性泌尿系感染，久而不愈者，我也使用此方。
邵长荣经验 柴胡治肝止咳：咳嗽之症虽然病因各异，兼症不一，但揆其要，无不由于气机违和，气血津液代谢受扰，痰浊停滞而发为咳。为治之道，贵在求通，通调气机，肝主一身气机，所以疏通肝气为先。柴胡为疏肝要药，邵长荣治久咳必用，还常与前胡配合，取柴胡疏肝止咳，散发外邪，前胡下气化痰，一升一降，相辅相成。
◎通气散治气郁耳鸣《医林改错》：通气散疏肝理气，治肝郁气滞，耳聋不闻雷声。柴胡、香附、川芎三味研末。
有个老阿婆，跟邻居吵了一架，耳朵嗡嗡作响，她以为过几天就会好，想不到一周过去了，不单不好，还加重了，甚至一边的耳朵听不到声音，这可急坏了老阿婆。真是吵架没占到便宜，又惹来一身的病。
老阿婆越想越急越气，耳朵就闭得越厉害。这可怎么办呢？难道从此就听不到家人说话了吗？医院，而是先上竹篱茅舍找老先生。
老先生笑笑说，不聋不哑不做老人。
这老阿婆把耳朵凑近去，说，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老先生笑笑说，算了，没法跟你沟通。这脉象怎么样啊？
小指月说，脉象弦硬得很。
老先生又说，这个耳鸣耳闭，该怎么办呢？
小指月说，肾开窍于耳，应该补肾才对，但很奇怪，这肾脉一点都不虚。
老先生点点头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要以为肾开窍于耳，就只会用补肾来治耳朵的病。万病都要分虚实，虚实如果不明，理论再完整完美，都没有临床实效，就像空花镜月一样。
小指月点点头说，那爷爷的意思是，弦硬的脉还是要从肝胆论治了。
老先生点点头说，从气上得的，还得从气上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老阿婆看到爷孙俩在交流，自己却听不清楚，很是着急，她大声地说，大夫啊，快给我治病啊，我等着要回去呢？
老先生知道她着急，也知道她听不清楚，便在纸上写道，戒急躁，戒怒。然后说，你能做到吗？做不到这病就别看了。
这老阿婆就是急躁怒，看病几分钟的事情，她都等不了。
这三个字直接就刺中了老阿婆最明显的脾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讲到改脾性，谈何容易。所谓脾好医，气好医，脾气不好医。你若能理顺脾气，降伏急躁烦，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啊！
然后老先生便说，指月啊，你看通气散还有没有？
小指月说，有啊，昨天我还备好一大罐。老先生说，就给她点通气散吧！
这老阿婆把药拿回去吃，吃后耳朵就通了。她很高兴，但也没有得意忘形，没有忘记老先生那戒急、戒躁、戒烦这三戒。
因为老先生跟她说，下次再因为急躁烦跟别人吵架，引起耳鸣耳闭，这喝药就没效了。这老阿婆怕真的耳鸣耳闭听不见了。经过这次后，她想跟别人吵时就懂得收敛收敛了。
小指月问，为什么通气散用柴胡、香附、川芎呢？怎么治耳朵的药，尽是些梳理肝胆气的。
老先生笑了笑说，你看这胆经、肝经是怎么走的呢？
小指月看了下针灸铜人说，肝经布胸胁，上巅顶。胆经走人体侧面，绕耳朵。肝胆又相表里。
我明白了，肝胆经堵塞也会引起耳鸣耳闭。通开肝胆经，就等于打开耳窍，把弦硬的脉象一松解，就像打开窗户一样，可以听到大自然的各种声音。
老先生点点头说，现在人都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生气就是在自己闭自己的气机，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每生一次气，就相当于把自己的经脉打乱，让气机郁滞，就像把门关上，你能听到外面多姿多彩的鸟语虫鸣吗？所以人们不是需要治耳鸣的药物，医耳闭的汤方，而是要懂得过一种少生气、少着急、少燥火的生活。所以这气出来的耳鸣耳闭，也可以看成是一种气逆岔气，用顺气的思路便可治愈。
然后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中记道：
高升经验 高氏以柴胡为主要成分配制成岔气散，治疗闪腰岔气，收效甚捷。处方：柴胡、桃树皮（从外皮到木质部）、干姜。三药以4﹕1﹕0.5比例烘干，研极细粉装瓶备用。每日2次，每次10g，饭后老黄酒送服，使微出汗。
如治蔡某，男，26岁。由于搬运重物，不慎闪腰，活动不遂，医院X线摄片检查未发现器质性病变，经服消炎镇痛和活血化瘀药物天，疼痛如故。后服岔气散60g，每次10g，每日2次，饭后老黄酒送服，微出汗。后追访患者服药第2天腰部已活动自如。
◎胁痛用柴胡《医学统旨》柴胡疏肝散：柴胡、枳壳、芍药、炙甘草、陈皮、川芎、香附。疏肝行气，活血止痛。凡肝气郁滞证皆可用之。如胁肋疼痛，胸闷喜太息，情志抑郁易怒，或嗳气，脘腹胀满，脉弦者。
小指月开始复习那些常用的引药歌诀。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说，头痛用川芎，臂痛用桂枝，胁痛用柴胡，胃痛用延胡索，腹痛小茴香，腰痛用杜仲，膝痛用牛膝……药非引使不至病所，兵非向导不达贼境。
每一味药都有它独到的作用范围，所以熟悉药物在人体如何行走，对于一个医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有一个抑郁的女孩子，两边胁下胀痛，连饭都吃不下，她母亲陪她过来看病。老先生问，怎么回事呢？这小女孩默不作声，神情呆滞，不想回答。
这母亲说，我女儿前段日子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到现在整天关在屋里，哪都不去，叫她吃饭也不想吃，一直消瘦，我们看了都揪心。
老先生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这茅舍里面不养花吗？
这女孩子有点不解，怎么老先生不问病，问花呢？
接着老先生自问自答说，房子里的花长不大，没有阳光没有风，没有蝴蝶没有蜜蜂。我以前在茅舍里面养了几盆漂亮的玫瑰，发现凋谢得很快。我把它们移到茅舍外面去，开得鲜花灿烂。在茅舍里面，花再香，蝴蝶、蜜蜂都不肯进来，在茅舍外面阳光下，平常的花朵也有成群的蜜蜂、蝴蝶来观赏。
这女孩子听后若有所动，老先生说，你不走出去，没有人会理你，你走出去，整个世界都看好你。
这女孩子听后，微微一笑，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老先生知道时机已成熟，说道，错过了蝴蝶，你还有蜜蜂。人生总不能因为一个绊脚石就不往前走，踩过去，阳光大道正迎接着你。
这女孩子听后舒心地笑了，说，老先生，我知道怎么办了。
老先生听了点点头说，指月，柴胡疏肝散。
小指月随口将柴胡疏肝散方歌背了下来，这样边背边写，一首疏肝行气解郁的方子就出来了。
柴胡疏肝芍药芎，枳壳陈皮草香附。
疏肝解郁行气滞，胁肋疼痛自能除。
这母亲看了闷闷不乐的女儿居然舒心地笑了一下，就像沉寂的死水居然泛起了阵阵波澜，富有点生机了。她知道来竹篱茅舍来对了。
果然这胸肋胀满、不爱吃饭的抑郁症，三剂柴胡疏肝散下去，又还她一个爱说爱笑的女儿。
小指月就说，爷爷，这柴胡疏肝散解郁，为什么她吃后胃口也大开啊？
老先生笑笑说，柴胡能于顽土中疏理滞气，如同板结土壤里种上树木后，土就变得疏松有生机。
小指月点点头，难怪爷爷用解郁方可以恢复脾胃健运功能。然后小指月就在小笔记本中写道：
《医学衷中参西录》记载，一人年过四旬，胁下焮疼，大便七八日未行，医者投以大承气汤，大便未通而胁下之疼转甚。其脉弦而有力，知系肝气胆火恣盛也，投以拙拟金铃泻肝汤加柴胡、龙胆草各四钱（柴胡乃胁痛引药也），服后须臾大便通下，胁疼顿愈。
◎肛门脱垂与柴胡升提清气有位老爷子，七十多岁，大便完后，经常脱肛，经常还得用手把它送回去。他就到处找医生，很多医生都摇头说，药不能治衰老病，人老了不是药物能够挽回来的。就像嫩草施肥，就会长高，但枯木肥再好，它也很难再吐嫩芽。
实在没有办法，于是他敲开了竹篱茅舍的门。
老先生把完脉后也摇了摇头。这老爷子早就料到什么结果了，说，我这病很难治吗？
老先生说，难易相成，找不到钥匙，竹篱茅舍你都开不了。找到钥匙，钢筋铁门，一个小孩子都可以打开。
这老爷子听后，眼睛露出点光芒，照这样说，这病还能治？
老先生说，老年人体虚气弱，饮食很重要。
这老爷子点点头说，我也知道，所以什么最有营养，我都买来吃，从不吝啬吃的，而且家里从不缺乏营养品、保健品。
老先生笑笑说，那你这样吃管不管用啊？
那老爷子摇摇头说，管用的话，我就不用来这里了。
老先生又笑笑说，既然不管用，那你为什么还那样吃呢？
这老爷子听后一愣，倒没想过这问题。
老先生说，你这病应该重新树立一下饮食观。
这老爷子说，饮食观？我倒从没想过。
老先生说，吃素！老爷子说，这样会不会营养不够？
老先生又说，而且只能吃到七分饱！
老爷子更是疑惑地问，七分饱，不是更饿，更没有力气？
老先生笑笑说，你是想听我的话去治病，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保持老样子呢？
这老爷子听后说，我来这里当然要听你的，把病治好啊！
老先生又说，那就行，我交代你的两点都知道了吧？
这老爷子不是个傻瓜，便说，不就是吃素和吃七分饱吗？
老先生说，指月，脉势下陷，中气不足，肛门脱垂怎么办？
这时指月说，用补中益气汤，补气升阳，使气往上提，肛门往内缩。
然后一张补中益气汤的单子就开出来了，这老爷子久病识医，便摇摇头说，大夫啊，这汤方我吃了没效果，每个医生都给我开过，这里头的几味药我都能背了，黄芪、党参、甘草、柴胡……
这几味药老爷子真的顺口背出来，看来他所言非虚。
老先生看后笑笑说，指月，再加一味枳壳0克。
小指月一愣说，爷爷，这肛门都垂脱了，脉势还没有起来，怎么用这枳壳下气呢？这样会更没气的。
老先生笑笑说，欲升先降，下的是浊气，升的是清气，下的是肠道的滞气，升的是脏腑的元气。
小指月听后，若有所悟，这时老先生便在补中益气汤的第一味药黄芪那里，用了克，然后对老爷子说，这样大剂量的黄芪你吃过没有？
这老爷子摇摇头说，医生最多给我开过五六十克的黄芪，我从来没吃过超过克的。
小指月也一愣说，爷爷，这么大剂量，那可要一大包啊！
老先生笑笑说，欲起千钧之石，必用千钧之力。中药不传之秘在于剂量。
这老爷子听老先生说得振振有词，想起来可能这老先生见多识广，说不定还真是这样。看看那升降机，如果电力不够，也升降不起来，还得量变才能质变。你用三十斤的力，想提起五十斤的包，你用十次你也提不起，你用五十斤的力，一次就把包提起来了。
果然这老爷子吃了七剂药后，大便顺畅，肛门不再脱垂，他高兴得不得了。以前老要用手把肛门送回去的，现在省了这个烦恼。而且人吃了特别有劲，吃饭也香，大便也通畅。人生真是没有病痛最快活啊！
小指月不解地问，爷爷，为何黄芪用到克那么大剂量，才配5克的柴胡？
老先生点点头说，指月，医家必须要细心，你看到了这方子的不同之处。柴胡用于解表退热的小柴胡汤里头，一般都要用到15克、20克，甚至更大剂量。而用于疏肝解郁的逍遥散里头只用到8～10克就足矣。如果用到升提清气元气的补中益气汤里头，～5克就恰到好处。
《药品化义》记载，柴胡，性轻清，主升散，味微苦，主疏肝。若多用二三钱，能祛散肌表。属足少阳胆经药，治寒热往来，疗疟疾，除潮热。若少用三四分，能升提下陷，佐补中益气汤，提元气而左旋，升达参芪以补中气。
小指月听后点点头，原来这里头还有剂量之秘，小剂量的柴胡升提气机，中剂量的疏肝解郁，大剂量的解表退热。不知道的话，很容易弄反了，所以即使知道名方，也用不出名方的效果。
然后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上记道：中医不传之秘在于剂量，传方传药不传剂量等于没传。
陈士铎曰：或疑柴胡用之于补中益气汤，实能提气，何以舍补中益气汤用之，即不见有功，意者气得补而自升，无藉于柴胡耶？曰：柴胡提气，必须于补气之药提之，始易见功，舍补气之药，实难奏效。盖升提之力，得补更大，非柴胡之不提气也。
或疑柴胡用之补中益气汤中，为千古补气方之冠，然吾以为柴胡不过用之升提气之下陷耳，胡足奇。此真不知补中益气汤之妙也。补中益气汤之妙，全在用柴胡，不可与升麻并论也。盖气虚下陷，未有不气郁者也。
惟郁故其气不扬，气不扬，而气乃下陷，徒用参、归、芪、术以补气，而气郁何以舒发乎。即有升麻以提之，而脾胃之所，又因肝气之郁来克，何能升哉。得柴胡同用舒肝，而肝不克土，则土气易于升腾。方中又有甘草、陈皮，以调和于胸膈之间，则补更有力，所以奏功如神也。是柴胡实有奇功，而非提气之下陷一语可了。使柴胡止提气之下陷，何风药不可提气，而东垣先生必用柴胡，以佐升麻之不及耶。夫东垣先生一生学问，全在此方，为后世首推，盖不知几经踌度精思，而后得之也，岂漫然哉。
◎柴胡拾珍１、章次公经验 至于柴胡之泄下作用，宗人太炎先生亦尝诏予及此矣。先生之乡人有病经闭者，一老医传一方，令单煎柴胡半斤，分数次服，病人以一服二服，经犹不行，遂并其剩余者顿服之，泻血几殆，幸参汤得免。吾自闻先生之说，欲试诸实验，时红十字会来一病人，名吴敦仁者，患肾囊水肿，日服逐水之剂，如硝黄等，渐次退减。吾乃停止上药，令服柴胡二两，凡二日服之亦泻，但不如硝黄所泻之多而已。
指月按：肝主疏泄，柴胡乃疏泄肝气之要药，而肝不仅疏泄自身经络气机，凡五脏六腑、表里内外、经络上下，气机郁塞，不论是便秘（食闭）、闭经（血闭），还是水液停聚囊肿（水闭），亦或者是郁怒、赌气肋胀（气闭），得柴胡皆可疏泄之。
２、龚士澄经验 治胃下垂胃下垂，乃因胃之肌肉组织松弛，胃之位置下降所致。多见于形瘦之人，每以餐后脘部胀疼而坠为苦，平卧则稍安。下降须升举，用柴胡、煨葛根升举之；松弛当强健，用黄芪、白术益气生肌；食即胀坠应疏导，用枳壳、大麦芽行气消胀；阳明为多气多血之腑，必气血充足方提挈有力，用当归、白芍协芪、术而充之。此为我们治疗胃下垂常法。然胃阴不足、肝郁不达等病因病机，均可导致胃下垂，须分辨论治。
指月按：上越必降气，下陷必升举。人年老体衰，肌肉松弛，其气下堕，故各类下垂之象，纷至沓来。比如子宫脱垂，肛门下垂，胃下垂，乃至乳房肌肉下垂。这时必须大壮阳明之气，用参芪培补太阴之血，用归勺，然后稍稍佐以升清之药，如吃柴胡、葛根、升麻，这样气充血足，清阳上达，下垂之象，自然接触矣。此补中益气汤之所以能治疗各种老化脏器下垂的道理。
３、耿寿卿经验 陈某，女，28岁。产后高烧40天。患者分娩后，发烧，体温高达40C。每至日暮，先作寒栗，逾一小时许寒栗止而身热灼手，延至夜半自汗出，体温渐退至8C上下。翌日傍晚又复如此。住院一个月，输液打针，高烧不退。月经自分娩后尚未来潮。妇科检查子宫有一肿物如核桃大小。患者体质瘦弱，面色晦黄，脉细数，沉取略弦。根据脉证，考虑为热入血室，属小柴胡汤证。先以退烧为主，它症伺机处理。处方：党参0g，柴胡60g，清半夏9g，牡丹皮12g，生牡蛎40g，土鳖虫12g，甘草9g，生姜9g。水煎两次，取汁00ml，去渣，再煎药汁余ml，午后五、七、九时，分三次服完。服药两剂，体温下降，高时达8C。再服两剂，体温正常，症状消失。病家唯恐病情反复，照方又服四剂。以后月经来潮，未再服。两个月后，去医院复查，子宫肿物亦消失。
小柴胡汤能消肿物，既往末见报道，方书亦无记载。意在退烧，先治共标，未料烧肿两蠲。姑记其例，以侯来者验证。
指月按：肝经下络阴器，肝主疏泄，所以小柴胡汤配合逐瘀之品如土鳖虫，能够疏泄下焦子宫内肿物。所以虽然很少人用小柴胡汤来治子宫瘀肿，但亦在情理之中，因为气为血之帅，气行则瘀肿行。
之前的连载：
蔓荆子;菊花；桑叶；蝉蜕
牛蒡子；薄荷；胡荽、柽柳；鹅不食草
葱白；辛夷花；苍耳子；藁本
细辛；白芷；羌活；防风
荆芥；香薷；生姜；紫苏
一灯能烛万能暗；被冻僵的小手；
房劳当风肩臂痛；桂枝酒治风冷头痛
什么叫解肌；桂枝亭的由来；
提壶揭盖与麻黄；烟囱瓦片与麻黄
像伞一样把风寒挡出去的麻黄；故事连载：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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