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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叙流沙河

不喜欢听轮回乐队的歌,却钟情于“轮回”。生命无声无息,我始终在轮回中找寻自己生存的姿势。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出发和结束其实是同一点的两种状态。而对于流沙河,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一个故乡的概念,我在城市里行走,总难找到可以放置自己的地方,如同一个诗人说的那样:“行色匆匆的人们,地铁的出口有谁在等我?”于是,我偏爱用写日记的方式,将太阳背后的心情用水溶入页岩,随着水迹的消逝而逝去。我一直在试图寻找着对故乡的一份落定,我知道这份落定需要勇气,加速这份落定的是20年后的一天,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无意中和同事再登“猴子峰”的时候,我仿佛找到了传统意义上的那份落定。

年少的时光早已远去,尽管如此,我的思绪仍在过去和现在的时光中来回跳跃,一份对故乡割舍不下的情素始终折磨着我,让我夜不能寐。曾经无数次出现在眼前的场地、处所和人如杜拉斯的碎片式的记忆敲击着我的心扉,我开始选择用沉默来思索着故乡的每一次风吹草动。重新拾掇起为生存疲惫奔波的心情,肆意的追叙着那个梦开始的地方,串成月——水——金——土——木——火——日,就算是一种对轮回的告白吧。

月很多年来,我几乎很少在意过故乡的月亮,尽管离开故乡多年,但一年辗转往返县城与故乡的次数多了,因为纬度距离短的缘故,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忽略了故乡的那轮明月,理所当然的以为和城市夜上空中的一样。直到去年中秋,女儿拿着我的手吵着到城市的夜空里赏月,月亮在云层中穿来穿去,难以捕捉,仿佛是城市五彩斑斓的美丽夜空在装点着它一般,那一晚我才下定决心告诉自己要拼命的想起故乡的月亮来,我从近乎散失的角落里竭尽全力的掏出几张零碎的镜头:儿时睡在故乡的长凳上看着天空的月亮听着祖父讲古老故事时的津津有味;少年时与同窗偷偷爬出校门放飞山林,坐在山坡上看月亮慢慢爬上来,去河边悄带一瓶纯酿的美酒,坐在石桥板上,对月而饮,醉舞桥头,任由涓涓的流水从身下流过。那时,故乡有两个月亮,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里。我这才感觉出故乡的月最明亮,故乡的夜最好,最美,最感人。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寻觅着月和夜的力量,找寻着那份平安、宁静与幸福。

水那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尧舜时,楚民族为躲避氏族纷争,过着漂浮不定的生活,因为迁徙和天气的缘故,一部分人发现了这条鲜为人知的小河便想到在此永久定居下来。从此,这条小河开始热闹起来,这条河最初便叫楚江,后来也便成了流沙河。这是一条宽约80米的河,有南北两个源头,南头发源于青山桥乡的花园,北头发源于龙田镇东南的黄泥村,两源在景德观汇合,至双凫铺镇的双河口汇入沩江,河长48公里,流域面积平方公里。河的上游两岸重峦叠嶂,急流险峻,河水穿岩而过,以深潭和瀑布居多;河的中下游比较宽阔,河床高出两岸农田,能容木船经过。我生活的二分之一时间是在这条河的河岸边度过的,古朴的农房、忙碌的长辈、田野里低鸣的蟋蟀、盘伏在酸枣枝头的蚂蚱……当记忆里面河对面的炊烟袅袅升起,提着小桶和伙伴到河里捉鱼虾,水漫过膝盖,正月里跟着长群的队伍沿着河看花灯满处跑的情形就顿时浮现在我面前……多少年后我一直喜欢在黑夜的城市角落静静的感受着这条河,感受着这条河的故事,看着荧荧发亮的灯,故乡的河水就如幽雅的钢琴旋律一声一声流淌在我的心间,转眼间便化做了一种遥远的相思。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中国农村,夜晚人多热闹。农村刚开始通电,电视机不多,为了看电视,农村人都提前吃晚饭,翻山越岭,到村上的大队部集合。这是方圆几公里唯一的一台电视机,而且还是黑白的,放在大地坪上,用湿手巾按在机子的外壳,用扇子不停的扇着热气。地坪里分别坐着大片人,黑压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津津乐道地说个不停。这是故乡最热闹的夜晚,都有着莫名的兴奋。

除此之外,就是正月里看花鼓戏和舞狮花灯。故乡土坝是花鼓戏的摇篮,对湖南花鼓戏的形成贡献很大,最初是对子花鼓;后来发展为“三小戏”(小旦、小生、小丑),以草台班子的形式演出。草台班子演出,这在故乡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逢人红白喜事、升学、乔迁、生日等聚会都会叫上草台班子演出个三四场。而正月里一般就是唱对子花鼓,不必选择场地,通俗易懂,只一旦一丑两个演员,道具主要是手巾和扇子,乐器多用鼓、锣、唢呐,乐队由不到十人的队伍组成。以“唱小调”为主,曲调悠扬轻快、活泼快乐的情怀可以感染每个看演出的人。接下来就是沿着河边看舞狮花灯了。还记得,每逢过年,故乡的人每家每户就要准备接花灯。小伙伴们成群结队的挨家挨户跟在舞狮人后面,队伍拉得很长很长,晚上的田野,是孩子们的欢笑,而舞狮花灯错落有秩、红红绿绿,点上火把,锣鼓熏天,好不热闹。倒影在河里,波光滟滟,有种天上人间的感觉。舞狮的人,一般是4个,但伴奏的很多,还常看见一个穿着很花绿的老人,总在狮子进门和舞完后,说上几句上口但听不太懂的话,后来才知道,那是赞语,说的是吉祥如意,赞扬主人勤劳、善良、恭喜发财。多少年后,对子花鼓和舞狮花灯,已经很难再见了。正月里回到故乡,也总是冷清,除了麻将声,就是电视声,或是低头摆弄手机。组织这些活动的人有些已经不在,健在的,再也没有以往的心情。听人说,那些东西可能老土了,没多少人唱了,也没人去演了,自然就没人看了,花灯和狮子都被砍成木柴,烧了。生活日新月异,尽管演戏的人不在,舞狮的人不在,看唱人和看灯人不在,但只要正月里家家响起爆竹来,昔日那童年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情景总浮在我的眼帘,我知道这是我在故乡最亮丽的风景线,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孩,在笑语盈盈,宝马雕车,香满路的灯火阑珊处,怵眼观望,那神情,那么可爱,那么无知,那么天真......

金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一切仿佛都是金色的,我带着有色眼镜不经意间就发现了最能代表这种颜色的一种四脚爬行的动物——猪。这不是传统意义上普通的猪,它是浑身散发着乡土气息,有着俊美的外形、细嫩的肤色、鲜美的味道,荣称国宝的“流沙河土花猪”。它中等体型,额部有形状和深浅不一的横行皱纹,颈根粗短,背腰宽厚,背线凹陷,肋骨拱曲,腹大下垂,四肢粗短。相传这种“金猪”是猪八戒取经成佛后因感念流沙河沙僧师弟,便化身来到故乡这块神奇的沃土,距今已有千年的历史,早已声名赫赫、畅销海外,成了全国三大优良地方品种,入选首批国家资源库重点保护品种。对于“流沙河土花猪”的出名,我一直耿耿于怀,自恃拥有高贵血统的老婆沾沾自喜的以为是她们家族的功劳。不厌其烦的讲述着一座桥的美丽传奇。这是一座我至今仍然没有见到的桥。它的名字就叫关王桥。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对它情有独钟,我只知道这座桥的美丽传奇影响了不知多少代人,我近乎疯狂的相信这是真的。

这不是一座简单的桥,它位于草冲河中游,是横跨草冲河的七条石桥之一。我翻阅了关于这座桥几乎所有的记载,在书角旮旯中找到了有关它的描述:关王桥全长二十米,四墩三搭,每搭由三根六米长、零点八米宽、零点七米厚的花岗石条拼搭而成。桥上有瓦木结构的亭阁,是明朝初期修建的。历经五百余年,无数次的山洪冲击,仍完好无损,直至上个世纪“文革”时期破四旧才被人为损毁。关王桥是故乡草冲村和仕堂村的分界线,历来也是草冲人西去东往的必经之地。听以前的老人说,关王桥南有座关王庙,供奉着关羽的神像,于是得名关王桥,以前最热闹的时候是端午节和中秋节,当地人在桥上搭台唱戏,耍猴的、杂耍的,汇集于此,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十分热闹。关王桥的北边不远处有一个深水潭,潭大如屋,深不见底,潭水碧绿,从潭口奔流直下,声如钟鸣,日夜不息。故乡人管这个深潭叫“造钟”,所以草冲曾名造钟,其实就是它的谐音。相传,明朝正德皇帝犯了错误,将自己发配到流沙河受过,途经关王桥,看到桥雄伟独特,一旁的关圣殿别居一格,关羽神像威武逼真,信口吟出了一副对联:“关公关夫永镇关王桥”,河中一贺姓捕鱼少年,看到猴子峰,突发奇想,随口对出了下联:“猴子猴孙久居猴子峰。”皇帝惊喜,便邀少年叙谈,到少年家吃饭,见少年的姐姐天生丽质,朴实貌美,顿生恋意,晚上便夜宿于此。贺家小姐以礼热情相待,杀猪款待远方来客。正德皇帝品得猪肉香甜可口,详细了解了猪的喂养方法后十分高兴的说了一句:“冲中野草,煮熟伴糠,喂猪定会风吹草长,膘肥体壮,远近闻名。”回京后,便宣贺姓小姐进京,封为贵妃,赐“吾爱湾”匾悬挂屋门,授“承宠”匾悬挂贺姓祠堂,至此,关王桥远近闻名,草冲猪便成了“金猪”畅销全国。“吾爱湾”也便成了故乡的一个地名,其匾后来悬挂到贺姓祠堂,便成了今日的“仕(祠)堂湾”。

土土是一种岩石经过物理、化学、生物风化和剥蚀土、搬运沉积交错生成的沉积物。南方的“土”,深沉、厚实,有种凝重感。由土堆积而成的山,连绵不绝,一座接着一座,无论走到哪里,见到的和看到的大都一样。我要说的是一座海拔多米的山,山的名字便叫“猴子峰”,原名“罘罳峰”,音同“浮思”,指的是一种屏风,是南岳衡山七十二峰的其中一座,为宁乡十大旧景之一。这是一座与众不同的石山,它承接雪峰山千里绵延的余势,孤峰突兀,怪石嶙峋。从山下仰望山顶巨石,好象神猴揽辰;从山上俯瞰山脚,河水蜿蜒不断,绿色的田野,碧水青山之间,楼房点点,车流如蚁,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山顶有一座名为金凤的佛教禅院,修建于唐代,摧毁于文革。这是我年少时经常结伴春游野炊的地方。我一直倾心陶醉,难以自拔。满山盛开的山花,素雅大方;山涧清泉涓流不息,云蒸霞蔚,清风习习;山林红叶如火,蓝天白云之间,可以看见鹭鸟翩翩飞舞;冬季晨钟暮磬,素裹银装、分外娇娆……童话般的山色,如一副山水画,让少时的我们流连往返,乐不思疲。

听老人说,很久以前“猴子峰”就香火鼎盛,前来朝拜的人绵绵不绝。关于山的由来,也有段美丽动听的传说,让人浮想联翩。相传唐代中期洞庭湖鲤鱼成精,时常惊扰故乡一带的老百姓。著名宰相裴度到流沙河时,便从洛阳请来孙悟空南下平妖。不料孙悟空念错了经,自己也成了妖。南岳圣帝请来佛组,下了一道旨意,命令孙悟空变成一座平地山峰,日夜镇守,这便有了“猴子峰”。为挽救被妖精折磨、病痛缠身的受苦百姓,圣帝又请来专门救治疑难杂症,悬壶济世的百果大仙永居在山中的竹林深处,为故乡的老百姓治病疗伤。孙悟空和百果大仙果真不辱使命,给故乡带来了福音,故乡人为报答神恩,便隔三差五前来朝拜。多少年后,朝拜的人逐渐散去,一切回归到了平静。我却如故乡人一样不断的寻觅着,幻想把这一切还原和放大。轰隆隆的现代机械声最终在我和故乡人的奇思幻想下还是把一座金凤禅院和“西游记”的面孔又逐一雕塑了出来。我们竭尽所能的发挥着与生俱来的智慧,准备为真实刻碑修墓,为神话建造家园。当繁华褪尽,肆意而热闹的机械声嘎然而止,我再次爬上山峰。那一刻,我隐约感到了一份牵强和懊悔,远望着山顶开阔的地方,一块刻着年故乡20个孝顺儿女名字的“孝”碑时,那鲜活动人的颜色,让我忽然间有了些许感动和力量。或许这才是故乡这块敦厚、朴实的山土厚德载物的本意吧。

木当我写到“木”的时候,我犹豫了,我在心底无数次提醒自己,故乡虽然是典型的西部山区,树木参差不齐,树种上千,树形千奇百怪,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满山遍地都是,有天然林数千公顷,人工林场数十处,尽管这样,故乡人对果树和茶叶、红薯也满富盛情,果树种植繁多,个肥,汁多,红薯山里红薯粉丝味美,香甜,那是我少年时最美味的食物,直到今天一想到它们就让我垂涎三尺。但这一些彷佛仍旧够不成我对故乡“木”的依恋,我内心深处升腾的是对故乡草药难舍难分的情怀,因为由它配方与大米酿制产生了一种神奇的物质,气味芳香,味道甜美,有“醉人于无形”的美誉,这便是米酒。曾记得在寒冷的冬天,和三五志同窗挚友呼啸而去,寻得一个酒店,在喧闹声中,点上一叠花生米,烤上一堆火和零散的肉,上几盏米酒,酒杯的碰撞声和劝酒声便在耳边漂浮,晕眩中,我就找到了一种妙不可言升腾和飘飞的感觉。频频的敬酒里,我听到了酒杯交错的声音,突然觉得一切是异样的清净,和风伴着酒意,朦朦胧胧,好象想起什么事,又记起了某个人。隐约听到朋友的几句牢骚,但终分不清是什么。此时我们的情绪激昂得毫无遮拦,一饮而尽的真实豪爽,让整个黑夜一下同时拥有沉思和想象。平常不能说的和做的,都能在不经意中完成,即使错了,也会惯上醉酒的名义,博得同情和谅解。

酿制这种米酒的方法很简单,先把糯米(一般五六十斤)浸上一天一夜,第二天捞起来淘尽,晾十多分钟后放在蒸笼里蒸熟;接着把糯米饭倒入适中的缸里,加适量清水和酒药子(中草药加工成的),然后用木棒搅匀。米缸四周用裹上一层厚稻草,上面铺上草连子,让米饭在里边发酵。这样经过7~10天后,掀开草连子,在米缸中再加一些清水(1斤米约加3斤水),再过四五天,糯米饭就酿成了米酒。这种自制米酒略有甜味,有营养,低度不冲头,不伤身,冬天饮一杯能舒筋活血,祛寒提神。所以故乡人几乎家家都在年前酿制一蒸,以备春节时接待客人饮用。“把酒话桑麻”、“樽酒家贫只旧醅”正是故乡人酿酒待客的真实写照。除此之外,这种酒还是泡制各种药酒的最佳原料,还有去油脂护肤、提高记忆能力等功效。故乡的米酒——依稀温暖的人——依稀温暖的事。

火南方人喜欢辣椒,办事多半雷厉风行,激情如火,故乡也不例外。在这个仅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公路、铁路纵横交错,街道、商铺如织,来往行人川流不息。河中的河沙尽管开采时间不长,但名气不小,从S省道往娄底的运行路况来看,以前这里几乎找不到一段平整的公路,过往经过这段凹凸不平、颠簸不齐的路面,无论坐车还是走路都要担惊受怕、格外留心。上个世纪末来往的车辆长久以来永不喘息的运载着满富金元的河沙,筑建了三湘娄底这座现代化的新兴钢城,留下的是当年“火”一般的热闹。几十年来的开放改革,热火朝天搞经济建设的繁忙,着实把故乡打造成了一个个人存款过亿的三湘存款头名乡镇。而今,宽整的柏油路旁,花团锦簇,绿树茵茵,我和故乡人一样欣喜若狂的接受着默默变化的一切带着感恩的心,融入到这个“火”的世界,感受着流沙河新型城镇的魅力。

中学时读“桃花源记”,被书中落英缤纷的景色所感染,我试探着到武陵源去找寻那份美丽,结果却被贯以“旅游景点收费”的名义击碎了我多年对“世外桃源”的一种期盼。我努力发散着思维,期待着那份宁静,终于在故乡偏僻地山林找到了一个以独特“砂锅”煮食延年益寿而闻名的山洞,这便是响水洞。它座落在草冲西部的边陲,与沙田为界,海拔多米。这里其实并无洞,只是一个村名,走进去却给人如入“山洞”的幽邃和隔世之感。小石溪一边的小梯田一丘丘的升高,两边群山对峙,形成了一个窄窄长长的山冲。山上松竹成群,好象涛浪一般,清清的溪水潺潺的流着,绕过一堆乱石忽的一个猛回头,直泻高崖,坠入到深溪,啪打着乱石,激起无数浪花。等自己还未回过神来,便进入了一个开阔的田垅,这块田垅就叫梁家园。从这里分两个峡溪进入到两条狭长的山冲里。左边的山冲叫梁家冲,右边的叫鹿角冲,冲长两三公里,地势高陡。山峰由外入内对峙,越来越窄,越外里边,就越难见到太阳。溪水旁散居着余户人家,来号人,村民们大都热情好客,勤劳善良,90多岁长寿的老人很多,他们自己料理生活、担水砍柴、洗衣做饭。向人问起长寿的秘诀,几乎都会不约而同提到一种“砂锅”,这是一种祖传的“砂锅”,是当地人以山中独特的釉土和附近的粘土按照一定比例烧制而成的,据说历史比青铜器还要久远,用这种祖传的“砂锅”煮饭炒菜原汁原味,回味无穷,延年益寿。这是一块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人们祖祖辈辈,杳无声息、无怨无悔地经营着它,耕种着一个另一个“火”一般灿烂的自然世界。

日当我写到这部分时,我迟疑了很久。喜欢喧嚣的寂静,繁华后的苍凉。对于太阳,我却选择了距离,写得空虚飘渺,我在做着自我的陶醉,即使故乡的太阳和地球上的其他地方一模一样,但日光的轨迹,故乡今天的繁忙、喧嚣和宁静、自然,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壮美和酣快。我不想太沉重,就用心记录着故乡每一个镜头下流泻的心情。故乡的月,故乡的水,故乡的金,故乡的土,故乡的木,故乡的火,故乡的日,这一切都似在轮回,有属于它的归宿。一场轮回后,时间又回到了年中秋前夕,我用虔诚的心向佛交代着一切,让曾经一串串希望的脚印,记载着我成长的日子。我想,故乡的人们也在循续着他们的轮回吧,就让他们去享受轮回的“果实”和“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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